番外五 (第5/5页)

径直走到孟皓华跟前，一只手提起他的衣领，让他与自己对视，气势逼人：“道歉！”

    场面上火药味愈浓，其他人也都纷纷离座劝阻。孟皓华像看怪物的眼神瞪着Ives，不屑地一哼。

    我啮齿，拉了拉Ives的手臂：“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要伤了今晚的好雅兴”

    他迟疑了一下，才放开孟皓华，敛起眼中冷鸷的寒光，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这顿饭吃得别扭，气氛全然被孟皓华的几句话给打破。席间，总能感受到无数道目光投到我身上，浑身都不自在。

    最后，是一道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场面的寂静。

    我不好意思地对他们说了抱歉，离席走到窗户前。

    是龙英骸打来的，我扯了扯嘴角，努力地扯出微笑来，清了清嗓音，才让我的声音不那么生硬：“怎么，想我了？”

    他沉默不语，却能听到他紊乱的呼吸声。

    又打哑谜！我也干脆不再问。

    转头，却不小心撞上了Ives炯炯的目光。我慌乱地别开脸，将视线转向繁华绚丽的都市夜景。

    我静静地聆听着龙英骸的呼吸声，时间过得缓慢而悠然，就在这一刻，心情悠远，宁静。

    “Elsie，我想见你。”

    我一怔。从来，都未听过他表露过心事。

    脸红了红，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出口：“好。”

    我跟大学同学道了别后，就提前离开了，这样也好，摆脱了那些别有深意的目光。

    夜晚的空气分外清新，带着雨后泥土翻新的味道，心情舒畅。

    打了辆计程车，到了龙英骸家门外，我连按了好几声门铃，都不见得有人来开门。

    讨厌，想见我还不给我开门！我急得只差用脚踹了。

    “再不开门，我走了啊！”我用力拍了拍防盗门，卯力大喊，只喊得我没了力气，他还没出来，我不得不接受他并不在家的事实。

    正在我要转身走人的时候，门总算是开了。“嘎吱”一声，门慢慢地打开。

    我回头，却不见一人，门半开着，里面黑得什么都看不见。

    脊背一凉，我吓得要哭出来了。王八蛋龙英骸，又在装神弄鬼！

    或许是心理作用在作祟，感觉到有阴飕飕的凉风轻柔地扫了扫我的皮肤。

    咬了咬下嘴唇，想起不久前他无助虚弱的声音，我始终不忍怄气离开。

    踏进门的那一刻，蓦然一只手将我往里面拉去，我重心不稳，跌在了那人的腿上。

    下一秒，他蹲下身紧紧地抱住了我，用力地往他怀里揉。熟悉的气息包围着我，混着刺鼻的酒气味，侵袭着我的神经。

    “你怎么了…”我看不到他的脸，耳边传来关门的声音。他将我们一起关在了这个黑得不见五指的屋里，却久久不听他的一句回答。

    他越拥越紧，湿热的嘴唇在我脸上胡乱亲吻。我慌了，他不会这时候兽性大发吧？

    但他没有深入进展，只是一味地索吻，火热的气息洒在我脸上，惹我一身颤栗。

    我捧住他的脸，不让他再霸道地侵略，然后主动地迎上他的嘴唇。他听话地添了添我的唇瓣，舌头伸入了我的口中…

    我身子愈向后倾，后背与冰凉的地板亲密地紧挨着，而面前是他炽热如火的身躯，水深火热中，我欲罢不能。

    这个绵长的吻依然在继续，他的手一点一点往下游滑，抚过锁骨、胸脯、小腹，最后停滞在最敏感的地带。

    我浑身哆嗦了一下：“龙英骸…”

    他的手抖了抖，停在我两腿间的手骤然一缩，蓦地从我身上爬了起来。

    “你…”我不解地看着他不断转变的反应，摸不着头脑。回想起刚刚暧昧的举动，不由得耳根子红了起来。还好没有继续，刚刚，差点就要***了吧？

    他清冷颓然地发出笑声，我紧张起来，他的手覆上我的肩胛，手指轻轻敲了敲，又听见他陆陆续续发出的苦笑声，我终于察觉到，他大概是喝醉了。

    “你喝了多少酒？”我抹上他的脖颈，烫得像火烧一般，我缩回手。他的酒气味喷了我一脸，我不适地捂住了鼻子。

    “怎么，你什么时候开始的，肯主动搭理我了？呵…”他戳了戳我的肩窝“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我傻眼地懵了，一头雾水。

    “你不是留在X市了了么？怎么又舍得回来了？你不是喜欢那叶…”他落寞地笑着“你终于发现我的心意了？你…存心要破坏我和她的婚姻吧？呵，我不会再让你搅乱我的心了…我明天，就和夜莺领证去！”

    他打了个酒嗝，跌在了我身旁。

    我心里一沉。原来他把我当成别人了，而且那个“别人”还不是普通人，竟是他喜欢的女人…我从不知道他以前有过一段恋情，还自大地以为我是他的第一和唯一，原来，我们都在自欺欺人。

    我开了客厅的灯，耀眼的日光灯灯光格外刺眼，灼伤了我的眼。

    龙英骸伸手挡了挡眼睛。我逆着光，站在他的面前，倾下身，捧住他的脸，柔声道：“龙英骸，我是夜莺…你睁大眼睛看清楚…”

    他支吾了声，撑开了惺忪的丹凤眼，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望进了我，幽深泓窈，继而他翘起唇角，涩涩的弧度一点也不自然，笑起来竟似哭的表情。

    我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心一软，将他的上身搂进了怀里，轻抚着他的发丝。这算是一种无声的安慰吗？我不懂该说什么样的话算是得体的，不忍打击他，也不敢给他太大的希望。

    他揽住我的腰，脸贴在我的肚子上。滚热的液体浸湿了单薄的衣服，透进我的皮肤，我的心跳慢了一拍。

    黑夜笼罩着我和他。这个无眠夜里，我们，都是孤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