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系列_第二章古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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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古墓 (第5/6页)

着满空满地的魔物,清叱“怎么,今日还要再来剑下受死么?”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听得那样的话,半空中的鸟灵一阵沸腾,尖利地叫嚣,爪子乱动,上面滴着血,有个头领模样的鸟灵开口了:“慕湮,你不要以为空桑剑圣就可以随便命令我们!说好凡是在古墓旁边求你庇护的那些牧民、我们看你的面子不杀。可是这两个——这两个在沙漠里的旅人,不属于你!”

    “就是!”“就是!”“你不守信!本来说好了的!”“还要追出百里之外抢我们的血食,太过分了!”因为被赤驼身上的血咒激起了强烈的杀戮欲望,鸟灵们此刻看到剑圣来到,却不肯如往年般立刻退让,反而纷纷尖利地叫嚣起来,作势欲扑。地下的沙漠也在不停起伏,显然那些向来不说话的沙魔也在蠢蠢欲动。

    云焕在慕湮和鸟灵对话的刹那间已经暗自调息,张开嘴吐掉了那条染血的发带,感觉多处伤口开始麻木——那些魔物的爪子是有毒的,那些毒素已经深入肌体,慢慢发作了。那样以一对百的混战中,怎么可能没受伤?只不过为了让师父不要太担心。多年后重见时,他居然一开口就说了谎。

    “这两个人我非管不可。”听着那些鸟灵杀气腾腾的叫嚣,空桑女剑圣眼里有冷定的光,右手蓦然抬起,画出一道光的弧线,那些鸟灵惊叫着纷纷退开“这是我徒儿云焕——剑圣门下,岂能容你们乱来!”

    “剑圣门下?”那些魔物一愣,面面相觑。那个领头的鸟灵显然也没想到两人之间有这一层关系,一时语塞,按捺下被血咒激起的杀戮欲望,细细打量剑圣身边这个浑身浴血的年轻人:高大、干练、轻捷迅猛,浅色的头发紧束耳后,银黑两色的劲装被血浸透,肩背却依然挺直。一眼看去,鸟灵默不作声地扑扇了一下翅膀。那是它感到压力时特有的动作。因为它看出来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此刻在师父身侧提剑而立,那看似随便的姿态却是久经训练出来的:脚步配合,双手防御的姿态,甚至光剑长度的调整,战袍下肌rou力量的分配都恰到好处,攻守兼顾近乎完美。这样的姿态、无论敌手从哪个角度瞬间发动攻击,都能被刹那间斩杀于光剑之下!

    方才的血咒促使它带领同类袭击了这个沙漠里来的旅人,最初一轮不顾一切的攻击过去后,作为首领的它才看清了眼前这个旅人,刹那间倒抽一口冷气——浅色的头发,比砂之国的人还分明的轮廓,饰有飞鹰图案的银黑两色劲装,血污下的脸有某种杀戮者才有的冷酷镇定。旁边的沙漠上,那个和他同行的鲛人少女全身都是伤,却仿佛不知疼痛一般跪到他面前:“主人。”鸟灵陡然明白过来:是冰族!出现在这片博古尔沙漠上的旅人,居然是征天军团的战士!

    “是你的弟子?哈哈哈……倒是我们冒昧了!”短暂的沉默后,带头的那只鸟灵大笑起来了,顿了顿,声音却带着讥诮“不过,真是没想到,空桑剑圣一脉门下,竟会收了冰族征天军团的军人!”

    “军团”和“剑圣”两个词加起来,是云荒上任何一种生灵都不敢轻犯的象征,代表了大陆秩序内外两种不同的力量。

    讥笑声中,漫天的黑色翅膀如飓风般远去了,沙漠也渐渐平静。仿佛陡然云开雾散,清晨淡薄而苍白的阳光从头顶洒了下来,笼罩住了这一片血洗过的沙的海洋。一夜的血战,原来天已经亮了。

    一切都清晰起来了:魔物的断肢、凌乱的羽毛、内脏的碎片洒得到处都是。湘吃力地爬过来,跪在云焕脚边,也顾不上自己身上有伤,只是拿出随身的药包找到解毒药剂,为主人包扎被鸟灵抓伤的地方。

    云开日出,荒漠单薄的日光射在慕湮同样单薄的脸上,仿佛折射出淡淡的光芒。血海中,素衣女子回头看着一身帝国军装的徒弟,苍白的唇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云焕这时才看清了师父的模样,陡然怔住,岩石般冷定的脸上震动了一下——八九年了,离开砂之国那么久,师父居然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是三十许的容色,清秀淡然,那些流逝的光阴,竟不曾在女剑圣身上投下丝毫痕迹,只是脸色更加苍白,仿佛大漠落日里的红棘花。外表没有任何老去的痕迹,可不知为何、却透露出衰弱的气息。

    他忽然记起:师父很少离开古墓外出行动的,因为身体虚弱而需要一直呆在轮椅上,而今日,为了自己竟然赶到了古墓外一百里的地方!在慕湮无声的注视下,沧流帝国的年轻少将陡然有一种莫名的退缩,也不敢说话,只是用手指紧紧抓着光剑和衣角,忽然间恨不得将这一身引以为傲的戎装撕烂。

    “焕儿。”熟悉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轻轻叫他“你从军了么?”

    “是。”那样淡然的注视下,云焕忽然间有了方才孤身血战时都未曾出现的莫名怯意“徒儿五年前加入征天军团,如今是帝国的少将。”回答的时候,他不知不觉将声音压低——那是自幼便形成的反射性习惯,不知为何,在师父面前他感觉只能仰望,自己如同尘埃般微不足道——在帝国元帅巫彭大人面前,他也从未感觉到这样的压迫力。

    “唉……”慕湮很久没说话,不置可否地叹了口气“你果然是长进了。”

    “师父!”虽然不曾听到一句责备的话,云焕却陡然感觉心中一震,立刻单膝跪倒在剑圣面前“徒儿拂逆了师父的心意,请师父责罚!”膝盖重重磕上黄沙的时候,旁边的湘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主人,脸色却是茫然的,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身为沧流帝国少将的主人会这样莫名其妙地对一个空桑人下跪。

    “是要责罚你,居然一回来就对师父说谎?”慕湮却微笑起来了,手指轻轻按着徒弟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口,为他止住血“伤得那样了还嘴硬说没事——这倔脾气这么多年为什么半点都没改?这几年在外面和人打架,是不是也这样死撑?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吧?”

    “师父,”感觉那熟悉的手落在伤口上,清凉而温暖,沧流帝国少将宽阔的肩背忽然微微震动起来,手指用力握紧了地面的沙砾,额头几乎接触到地面“师父,师父……原谅我!我、我和西京师兄交手了,而且……而且我差点把他杀了!”

    “什么?”刹那间,慕湮的手明显地颤了一下,一把扳住他的肩头“你说什么?西京那孩子他、他怎么会和你动起手来?”

    “我在执行一个任务的时候碰上了西京师兄……我的属下杀了他的鲛人。我们不得不交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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