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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七苏旷传奇之重整河山待后生之师 (第4/5页)

第一次听说自己做了父亲的男人总是高兴的,燕怒石微微笑了起来:“我的心思倒是一下子定了。老子是个爷们儿,既然她怀了我的种,说什么我都要把她带出去。那时候我们比画着约法三章,她不喝生血,我当她的男人,咱们出去,过一辈子。但是…只过了两个月不到,我睁眼起来,就看见那个通译倒在一边,脖子上老大一个窟窿,那女人满嘴都是血,还冲我做着鬼脸笑对,就是那天锯腿的时候做的那种鬼脸。我跟你形容不上来,咱们正常人得用手,偏她就会”

    燕怒石的眼睛又一次直了小女孩愉快地用两个食指扒开自己的眼皮,中指勾着鼻孔,小指勾着嘴角,咧着嘴一笑。

    连铁敖也受不了了,看见燕怒石见鬼一样的表情,他就知道,小姑娘的样子必然就是当年那个女人做出的鬼脸。

    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难道真的是女鬼附身,来找燕怒石了?

    燕怒石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这回彻底崩溃了,指着小女孩吼道:“老子怕你不成?你有种来吃了我啊?老铁!老铁,你说…是你的话,你跑不跑?我宁可死在雪里也不能再和那个女人过下去,我…我…”

    铁敖按住他的肩头:“安静点儿。你杀了她?”

    燕怒石几乎用尽全力:“不…是的…不…我撒腿就跑,她在我身后爬,一直爬,嘴里呜呜叫,噩梦一样。在雪里头我跑不快,她就一条腿,偏偏还蹿得特别快,一口就叼住了我的脚腕子,流着眼泪哼哼妈的,你瞪我干吗?她是流着眼泪,可是那一口咬得特别重,简直快把我脚筋咬断了。我忍不住,才推了她一把…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滚进大裂缝,很快,雪就把她埋了…行了,小东西说话吧,你到底是人是鬼?”

    小女孩抱着笛子,歪着头,似乎很费力地开口:“是人。”

    燕怒石全都说出来了,反而无所畏惧:“谁派你来的?”

    “是冈日斯满爷爷教我的。”小女孩点头“他叫我来跟你说后面的故事。阿妈她”

    燕怒石猛地站了起来:“你胡说!什么阿妈?不可能,你才多大!”

    小女孩摇头:“阿妈她在雪里睡了十五年,有一天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就醒了过来,向外爬,爬了好久才爬出雪山。阿妈跟爷爷说我和她一起醒过来了,我在肚子里对她讲,要爬到有人的地方去。爷爷说阿妈爬了五个月,才爬到他们寺庙门口。爷爷说,他看见了一个白头发大肚子的老妖怪,瘦得像个骷髅,对他拜啊拜的。过了好几天,爷爷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喇嘛们答应了阿妈,剖开她的肚子把我拿出来了。爷爷说阿妈已经死了一大半了,还对着我笑,扮鬼脸给我看。她想喂我吃一口奶,可又没有。她很急,她要死了,可是没什么留给我,就扯着爷爷的袖子,指着自己的另一条腿死掉了。爷爷知道她的意思,就做了这个。这个就是我阿妈,你听…”

    小女孩把笛子凑在嘴边上,一阵柔和低沉的声音从笛孔里传了出来,不大也不小,不高也不低,像是怕惊着孩子似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听了那个故事,这声音听起来好像真的是一个母亲在哄着孩子入睡,似乎小屋里的寒风也温柔起来。

    小女孩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笛子上:“别的喇嘛都不喜欢我,说我是妖怪,只有爷爷对我好,跟我说想阿妈时就吹笛子,阿妈会在笛子里对我说话。我跑的时候,好像听见阿妈说,宝贝不要跑,小心摔倒了…我睡觉的时候,好像也听见阿妈说,宝贝不要怕,mama在身边…后来我越长越慢,爷爷说我胎里带着血毒,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阿妈说过的一个人会治好我,那个人叫做爹爹,住在关东。爷爷他就带着我,到处找人打听,打听了好多年。没有钱,一路讨饭,我们走了好长时间。最后爷爷也走不动了,就用小篮子驮着我爬,爬到江边上,他最后把我放进篮子推进江里,说菩萨会保佑我。他躺在地上对我笑,说不怕,阿妈和爷爷都在我身边…”

    门外,一声抽泣抑制不住地响了起来铁敖和燕怒石连忙回头看,见阿秀已经哭得像个泪人,张开了双臂:“我…先生…饭做好了,我喊你们吃饭来着…可怜的孩子,我做你阿妈,我疼你…”铁敖站起来:“阿秀姐,你要疼这孩子,有的是工夫。走吧,我们去吃饭,让他们俩待一会儿石疯子啊,唉!”他拍了拍燕怒石的肩膀,声音也有细微的哽咽。

    小姑娘不依:“爷爷…”

    石疯子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小兔崽子,你再敢喊他爷爷,我…”

    铁敖轻轻带上门。背后,一个男人的号啕大哭传了出来…

    福宝站在门口,几乎已经等得要杀人。当他远远看见母亲和铁敖并肩走来时,先是松了口气,又看见母亲双眼红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当下按捺不住,快步上前,一把揪住铁敖的领口,厉声道:“你跟我阿妈说什么了?”

    阿秀急得去掰他的手:“放开先生!福宝,先生什么也没跟我说啊,先生能跟我说什么?”

    福宝哪里肯听:“不是你,不是你…我阿妈怎么会哭成这样?她出门的时候可是高高兴兴的。老东西我告诉你,你敢打我阿妈的主意,我就让你死无全尸…”

    啪的一个耳光,打得福宝愕然。阿秀姐脸一拉:“福宝!怎么这么和先生说话!”

    “唉,阿秀姐,孩子多少年不回家,这不是担心你嘛。日后就好了…”铁敖整了整衣襟,压低声音对福宝道“你大可放心。铁某人纵横江湖四十年,从未对老弱妇孺下过手。”

    福宝摸了摸自己的脸母亲下手很重,有点儿发烫。

    阿秀姐准备的一桌子菜已经是尽力丰盛了,但看得福宝还是鼻子发酸。他衣袋里就是成封的银子,却又不敢掏出来,怕吓坏了母亲。

    二毛将筷子一双双揩得干干净净并摆好,甜甜地喊:“哥明天咱大就回来了,阿妈说我们再好好摆一桌子菜,把石叔叔和小meimei都接来,热闹热闹。哎呀哥…”

    福宝把meimei抱在膝上:“二毛乖,以后啊,谁要是再敢欺负你,哥就宰了他。”

    阿秀看着儿子她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话了把手里的菜碗重重一放:“福宝,你这些年到底都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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