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生活_第十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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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第2/4页)

被杀的过程,恐怕早就不是秘密,甚至还传成多个版本,滥加演绎,但李文海枪杀凌母时孩子正在优优手中抱着,这一情节,各个版本都很一致。人们不难做出这样的推断:当孩子尚未发育成熟的大脑受到强烈的恐怖刺激之时,他眼中看到的,正是优优的面容。所以,优优的这张脸孔,已在孩子尚未建立分析判断能力的大脑内部,形成了一种顽固的条件反射,一看到这张脸孔便会触动恐怖神经。换句话说:优优在孩子的眼里,已是魔鬼的化身。

    优优为此非常痛苦,和某个大人是否冲突,她并不在乎。甚至在遭遇强者侵犯的时候,她也并不退缩。比如李文海和胡子,还有姜帆之流,她和他们正面对决,绝不屈服。但被一个可爱的孩子无端抵触,却让她非常难过,也非常难堪。特别是,她从今往后将命中注定,要和这个孩子,一起生活!

    对这个状况最着急的,当然还有信诚。他当然希望他的儿子,与他未来的妻子,能够和谐相处。他原来以为由于孩子还小,还没有太多记忆,因此今后完全可以把优优当做母亲,他相信优优也愿意并且也能够承担母亲的责任。他甚至还对优优说过,实在不行他不惜卖掉公司,带着优优和孩子,离开熟悉他们的一切人,一切社会圈子,到一个谁也不知道他们底细的地方,买一处房子,重新开始他们的生活,让所有人,包括那个讨厌的姜帆,包括孩子的母亲仇慧敏,都再也找不到他们。他们将会结识很多新的朋友,会找到他们喜爱的,同时也是力所能及的工作。到那个时候,凌情诚在所有人眼里,是一个温存的丈夫和父亲,优优在所有人眼里,是一个能干的妻子和母亲,这个名叫乖乖也叫凌健安的男孩,是他们两人亲生的儿子。

    当然,这都是空想。

    对凌信诚的这个计划,优优先是激动了一阵,但很快就发觉其中的不切实际。离开所有的人,这怎么可能呢。凌信诚还算好办,他除了父母之外,只有上海一个远房的姑妈还有些来往,而优优却不可能离开她的大姐,包括她从小到大的朋友阿菊,一旦说从此永不相见,断是舍不得的。优优不像信诚,信诚反正没什么朋友,他那些大学中学的同学,也早就不再来往。再说,最不现实的一条还有,卖掉公司能像上下嘴唇一碰那么容易么,这也太不现实了。能异想天开地想出这样的计划,只能说明凌信诚还是个小孩。

    但乖乖的哭叫和恐惧,与大人们的窃窃私语,确实是优优和信诚共同的心病。在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之前,优优只好远离那个孩子,从一上火车就是如此。信诚要和孩子玩儿了,就到保姆的车厢里去,优优要跟过去,最多站在门口,与孩子保持距离。到达天童湖以后也是一样,只要是大家集体活动,游湖吃饭看风景之类的活动,优优都是这样,与孩子拉开间距。

    这种近身不得的现状,让优优对孩子的感觉发生变异,她看到凌信诚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不知是孩子天生长得白嫩可爱,还是自然而然的血缘亲情,凌信诚抱起自己的儿子,脸上总是荡漾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他和优优在一起时,也从未有过这样无忧无虑的表情,从未有过这样天真慈爱的神态。优优当然看得出来,也比较得出来,以致她一看到凌信诚和孩子在一起亲密玩耍,一看到他在孩子脸上文亲又蹭,就忍不住妒火烧心。有时她会成心故意叫凌信诚过来一下,凌信诚总是拖拖拉拉,只要让他和孩子分开,哪怕只是暂时分开一两分钟,也是很不情愿的样子——过来皱眉问优优有啥事情,脸上的笑容也会顿然收去。优优心里难过极了,仿佛那孩子是一个强劲的情敌,而自己则是黄花渐老风情不再的第三者,那种无甚理性的失落感会让她突然感到愤怒,并立即将这愤怒发泄在凌信诚的身上。

    “我没啥事情,你去跟他接着玩吧。”

    优优说完这句,扭身就走,弄得凌信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清优优突然板脸是为了什么。

    时间长了以后,渐渐的,优优嘴上不说,但在心里,非常讨厌这个孩子。

    渐渐的,优优对她与凌信诚的关系,也隐隐有些后悔,至少对他们的未来,心中甚感茫然。

    但是,如上所说,她已无路可退。她的大姐是花了凌信诚的金钱才住进的医院,不仅打针吃药做各种治疗,都有公司的支票垫底,而且,大姐在医院里的一日三餐,日常花销,也都是往公司的支票上填的。还不包括请护理员的钱呢。护理员是公司让大姐请的,大姐请的不是别人,就是阿菊。德子被关在牢里,阿菊没有工作,一个人在旅馆住着,衣食无着。大姐就把这个差事给了阿菊,既是她帮大姐,也是大姐帮她。她这样每月可以从信诚公司的支票上领到六百元钱,还能退掉旅馆那间每月一百八十元租金的房子,和大姐住在一起,因为大姐在朝阳医院住了一个单间。

    还有她的姐夫,也不用再倒手机挣那点辛苦钱了。凌信诚和优优离京之前,去朝阳医院看了一次优优大姐,谈了他和优优的事情,像履行一个求婚仪式般地,征求大姐的同意。当时姐夫也在,大姐便机不可失地向她未来的妹夫,提了一个条件。虽然是用了请求的口吻——希望信谈能帮优优姐夫解决一份工作,但这请求在求亲时提出,就成了条件。凌信诚问钱志富都会做些什么,钱志富便把他卖菜卖火锅的经历吹嘘一遍。说吹嘘是因为他把那个菜摊说成了经营果菜批发,把那五张桌子的火锅店说成了火锅城,他把他的失败归结为大姐生病——是大姐的病拖累了火锅城扩张连锁计划的进程。

    凌信诚说,那这样吧,我们公司是生产经营药品的企业,恐怕没有适合你的工作,我可以出点钱算是投资给你,你再去开个火锅城好了。姐夫笑逐颜开,说那当然更好。双方一拍即合,就这样谈定。

    姐夫如愿以偿,大姐也非常高兴。优优当然也很高兴。姐夫终于有了着落,而且他一旦财路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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