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行_第六章红楼之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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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红楼之谜 (第7/8页)

草,又道:“百草夫人回谷以后,怒发如狂,找到幽篁小筑去报复,被我家先生赔尽小心劝了回来,可是我家夫人又醋火冲天,大发娇嗔,她说若不是为了小师妹病体末复,早就不告而去了,我家先生又把好话说了千千万万,才勉强把夫人平息下来,命我赶忙来求百草夫人给药…”话声一顿,半晌才叹一口长气道:“要我去闯刀山剑海,我绝不会皱皱眉头,可是要我伏虎太保低三下四地向女人哀求,真难死我了,真难死我了。”

    余天平随口问道:“你家夫人的师妹与人家有什么血海深仇?人家要用‘化骨毒针’对付她。”

    伏虎太保道:“我家夫人的小师妹叫朱小秋…”

    说到“朱小秋”三字,余天平好像头顶响起一片焦雷,暗忖道:“她很可能是恩师的遗孤,此行她怎么来了?显然是为了追踪与救护我而来的,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怎样对得起恩师在天之灵。”

    他正在焦急,只听有人冷冷地插口道:“你是跑腿的人,有什么难的?”

    一个秀雅清丽的绿衣女子自花木丛中站了起来。

    伏虎太保行礼道:“夫人…”

    余天平见这绿衣女子就是二十年前已经名震江湖的女华陀百草夫人,正待行礼。

    百草夫人已经说道:“阁下…”

    余天平拱手道:“在下余天平,朱小秋是…是…”心想,说是婢女或说是恩师之女皆不妥当,又不能捏造一个关系。

    百草夫人见他期期艾艾说不下去,微笑道:“不是尊夫人?”

    余天平忙道:“不是!不是!”百草夫人道:“我明白了。”

    余天平不知她明白了什么。

    百草夫人朝余天平腰间长剑瞥了一眼道:“江湖风传,天下武林皆欲得公子而甘心,公子怎能脱身到回春谷来要药?”

    余天平见隐身幽谷的百草夫人也知道自己的事,可见已轰传武林,自己也成了众矢之的了,不由心下一懔,心中朗声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余天平自知以一人之力,当九派四堡一楼之众,无异以卵击石,其所以明知不可为而为者,实因先师沉冤未白,为人徒者,难以缄默耳。”

    百草夫人柳眉微扬,意似赞许。

    余天平听说百草夫人早年行道江湖时,虽然貌若春花,对人却冷若冰霜,看她今日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没有厌恶之意,趁势说道:“朱小秋之伤,请夫人成全,余天平感同身受。”

    百草夫人道:“此间站着说话,殊非待客之道,请到厅中献茶。”

    说着引二人进了茅屋正中厅房。

    余天平见右边丹房已经倒塌,炉鼎也裂成片片,左边房屋尚还好。

    正中厅房也未遭破坏,虽是山居,却收拾得窗明几净,甚是雅洁,中间有张楠木桌子,桌上有个古瓷花瓶,瓶中插着几枝黑色的蔷薇,隐隐散发着幽香。

    桌子两旁各放着一张楠木靠背椅,左右两侧也各放着两张楠木靠背椅,两张椅子中间放着一张楠木大脚大理石面的茶几。

    正中悬着华陀的真迹百禽图。

    余天平与伏虎太保坐在左侧上下首,百草夫人坐在右侧下首相陪。

    小婢献过了茶,百草夫人正色道:“十年前我看破世情,隐居幽谷,决心不再替人治病,以免牵涉江湖是非,所幸此谷未被发觉,除一二知心好友,偶而驾临外,可说是与世隔绝,故今日歉难从命,尚请鉴谅。”

    余天平一生不会仰面求人,今日为了朱小秋才低三下四,殊不知仍然碰了一个钉子,但百草夫人说得委婉,又发作不得。

    半晌,才缓缓道:“夫人既决心不替人治病,何以日前又给一半药量?”

    百草夫人被余天平顶得哑口无言,隔了一会,幽幽地说道:“我不是说我有一二知心友好吗,人生在世,任他性情怪异孤僻,谁又没有—二知心好友,对知心好友岂能不视作例外?…”

    余天平明白百草夫人口中所说的好友,指的是伏虎太保的先生,接口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去请夫人的知心好友亲来,想必夫人…”

    百草夫人朱唇—撇,恨恨地道:“世事如棋,难以自料,我那昔日好友,今日已翻脸成仇,公子不必徒劳往返,另请高明吧。”

    伏虎太保急得一双大手不住揉搓,听到此处,哀求道:“求夫人看在我家先生份上…”

    百草夫人黛眉双剔道:“不要说了,当初若不看在你家先生份上,给了一半药,回春谷也不会给那泼妇捣个稀烂,如今还要我看在他的份上,我就该让人作贱的吗?同你实说了吧,如想要药,除非日从西起。”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再无商量可能,余天平忖道:“今日是白跑一趟,朱小秋的药没有希望,普达的疯病,克制迷香与千日醉的药物更不必提了。”口中却搭讪着道:“当世神医,除了夫人还有哪一位?”

    百草夫人道:“我狼得虚名,怎能当神医二字,世间较我高明者,何止恒河沙数,到处都是。”

    余天平又碰了一个软钉子,又气又急,正待拉伏虎太保离去。

    伏虎太保抓住自己头发,叫道:“我怎么办?”

    百草夫人道:“这有什么为难的,回去实话实说不就行了。”

    伏虎太保道:“不是!”百草夫人道:“不是什么?”

    伏虎太保道:“先生要我向你哀求,夫人…”话音一顿,似乎有什么顾忌。

    百草夫人道:“什么夫人,她也配称夫人,是泼妇,那泼妇怎么说?”

    伏虎太保心—横道:“泼…夫人命我硬要。”

    百草夫人道:“你想动武?”

    伏虎太保道:“这不是我的意思。”

    百草夫人道:“好!…好!…一个是软求,一个是硬要。”

    “哈”“哈”“哈”她一阵狂笑。

    余天平听得出笑声中满含辛酸意味,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

    百草夫人半晌才止住笑声道:“你就依那泼妇的话,试试能不能硬要。”说着走到桌子旁边那张椅子上坐下,顺手在花瓶中拈出一枝黑蔷薇,指向伏虎太保道:“我坐着不动,手拿这花,你如果能将花毁坏,就算我输了,我会指点你一条明路怎样治疗朱小秋,如果你办不到,恕我不留客了。”

    说到后面那句逐客的话,已经面罩秋霜。

    余天平见那朵黑蔷薇,连花带干只有尺许长短,百草夫人用拇指与食指拈着花干尾端,怒放的花瓣有—两瓣颤巍巍地轻晃,生像就要掉下来似的。

    伏虎太保大喜道:“这话是夫人自己说的?”

    百草夫人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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