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眼影沉沉_第11章:彷徨无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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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彷徨无依 (第5/5页)

动不动就随口说些****轻佻的话--或许是看在她生病的分上也说不定。

    成微看着她收拾散乱的盘碟,在一边说:“放在那里吧。明天收不也是一样嘛!”赵萧君斜眼看他:“明天还不是一样要收拾,难道你要帮我?”成微连忙转头装作没有听见,一头倒在沙发上。赵萧君又好气又好笑地开热水洗碗筷。成微却又跟了进来,赵萧君不耐烦地说:“你还是出去吧,又不准备帮忙。跟进来做什么!还嫌不够乱的吗?”

    成微斜倚在一边,耸肩说:“我看着你洗也碍着你了!”赵萧君回头没好气地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坏心眼呢。让你帮忙不但不帮,又要在一边闲闲地观看,真是无聊透顶,可恶至极!”成微懒懒地说:“这就叫可恶呢?真正可恶的事还没有做呢。要不要试试?”故态萌发。赵萧君洗好碗,也不擦手,提起手左右晃了晃,故意将水甩到他脸上而装作不知,接上去说:“对哦,天下没有不jianian诈可恶的商人!”说着走出去了。

    溅到成微脸上的那滴温热的水珠像一只手,轻轻地抚摩着他的脸,有一种异样的灼热感。成微也不伸手去擦,任由它慢慢地蒸发不见,干了似乎还留下触摸的痕迹,有些发热,有些紧绷,带有某种心驰荡漾的记忆。成微停了一会儿才回到客厅,觉得有些燥热,想要出去透透气,弯腰拿起外套。

    赵萧君笑问:“你要走了?”成微只是轻微地点点头,身体里似乎还残留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余热。赵萧君忽然认真地说:“成微,今天真的谢谢你。我生病了,希望有人说一说话,热闹热闹,你正好就在这里。”成微从刚才的燥热中反应过来,于是笑说:“口惠而实不至。”

    赵萧君有些气急,说:“那好,你要我怎么表示感谢才满意?”成微看着她想了半天,忽然笑说:“想起来再告诉你。”赵萧君笑:“果然是商人本色。”成微笑嘻嘻地离开了,下了楼,忽然孩子气起来,对着赵萧君的窗口吹了吹口哨,似乎回到年少的时候--心情是那样的快乐。

    赵萧君自然没有听见,就算听见了也不认为会是成微。她正烦恼着没有衣服换洗。对着热水器仔细盘算,明天还是多请半天病假,趁陈乔其不在,将整理好的行李搬过来吧。氤氲的热气上涌,想到这里,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隔天上午,赵萧君估摸着陈乔其已经去上课了,才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前,犹豫了半天才轻轻转动钥匙,轻微的“咔”的一声,门锁很顺利地就开了。虽然估料陈乔其不在,不过还是有一些担心,万一没出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恐怕又是一场争执。一手慢慢地推开门,脱掉鞋子硬着头皮走进去,看了一眼架子上的外套不在,明显地舒了一口气。整理好的行李等物已经不在客厅,走时的凌乱已经恢复干净整齐。

    赵萧君推开自己的房门,一大一小两个箱子竖着靠在墙角上,提起来却没有什么重量。拉开拉链,里面果然是空的。打开衣柜,看见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衣物。走到浴室看了一眼,日常用的化妆品等物也照旧搁在台子上。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丝无言的凄楚。看见并排放在一起的毛巾,一条是深蓝色的,厚厚的绒线,舒服的面料,干净清爽,没有任何的图案,摸上去还是湿漉漉的;另外一条是浅粉色的印着卡通图案的小一号的毛巾,却是干的。赵萧君不知道为什么,鼻子有一点酸,赶紧拿起那条浅粉色的毛巾,扭开热水,倒了一点专用的泡沫,彻底地洗了把脸,然后将拧干的毛巾重新挂在栏杆上。

    有些恍然地走出来,到处看了看,只不过短短一天两夜的时间,当然还是那个样子,可是心里面却觉得像是隔了一重山那么远,一切都有些疏离,看在眼里竟然又是另外一个样子。啊,又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转开陈乔其的房门,看见他床上凌乱一片,仍然不记得叠被子,换下的衣服还是随手往地上一扔。不由得欷了一下,愣了许久,似乎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惆怅地拉平褶皱的床单枕套,将揉成一团的被子叠得方方正正,拾起地的衣服扔到洗衣机上。又顺手帮他理了理书桌,将电脑的插头给拔掉。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神恍惚,思绪有片刻的迟钝。

    过了一会儿急急地起身,跑到自己的房间,快速地收拾衣物。幸好早就收拾好了的,陈乔其只不过又堆放回去而已。重重地合上箱子的盖子,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盖上了。然后到浴室胡乱地收了几件日常用品,几乎滑倒。看见栏杆上的毛巾,尽管是湿的,还是找了个塑料袋带走了。

    提着一大一小两个箱子和一个大纸袋,静静地矗立在客厅里。转头四处张望,眼睛忽然就湿润了。不知不觉两年多过去了,像流水一样,黄金一样的日子就这样结束了,像家一样的生活就这样结束了,对比新居的凄凉冷清,想起来就觉得颤抖的哀伤。她何尝愿意走呢!

    自此以后,这里的一切都将与她无关,都将随风而逝。赵萧君费力地拿下钥匙串上的钥匙,一个不小心,手上擦破了皮。只不过一点小伤,却感到分外疼痛。放在嘴里吮了吮,越觉得火辣辣的痛。将梅花形的钥匙放在空无一物的玻璃桌上,一眼就能看到,十分醒目。然后大踏步出去,反手关上了大门。

    她吃力地拖动两个大大的箱子,一步一步地蹭到小区门口,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一个人坐在后面,十分诧异手背上为什么会有滴落的泪水。生怕人看见似的,快速地抹去了。转头看窗外快速移动的槐树,光秃秃的还带有冬天的味道,凄凄惨惨,和她的心情大概差不多。尽管时令上早已立春,可是春天,春天到底在哪里呢,为什么看不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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